北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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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凶特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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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呢。

香火鼎盛,庄重辉煌,浮华灿烂,有种认真搞迷信的美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忽一瞬间,她感觉太上殿整个被罩在了皇城看不见的阴影下。

只一霎,行天舟便驶离了九重山。

它穿进云雾,从庞然大物通天塔旁驶过。

“嗡——”

与这座宏伟壮观的巨塔相比,七丈飞舟变成了一只缓慢路过的飞鸟。

风过塔身,仿佛一首古老低沉的歌。

*

云昭走进四方阁。

晏南天像个佛像似的供在主位,垂着眼睫,面无表情。

温暖暖似乎正要起身,撞见云昭进来,立刻瑟缩在阁边绣榻上。

“晏哥哥!”云昭砰地摔坐到晏南天身边,抬手摇晃他衣袖,“你给我说说案情!”

晏南天头疼扶额。

这祖宗,当真想一出是一出。

“你是来破案的么。”他声线低哑。

因为白日里他嗓子就哑过(被香糕噎的),云昭并未觉得不对,理所当然道:“是啊!”

晏南天喉结微微滚动:“……”

片刻,他沉声开口。

声线很低,很缓,讲述十分简单。

温长空,也就是温暖暖继父,在一次例行猎鲸途中,极其诡异地被一支刺鲸矛钉穿了胸口,直通通杵悬在大船前方。

他当时还没有死。船上众人想要施救,却惊恐地看到他的身上不停地凭空出现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。

砍的、刺的、劈的、钩的……

众人骇得半死,不敢上前。

就这样,猎鲸英雄温长空当着一船人的面,被谁也看不见的“恶鬼”活生生虐杀。

晏南天语速很慢。

云昭听得入神,坐姿不知不觉变得笔直端正,乌黑的双眼睁得滚圆,瞳眸里映出晏南天苍白的侧脸。

她仿佛置身那个雨夜。

咆哮的怒海是纯黑色的,一线线白浪扑打船舷,狂风扑面,冰冷寒意沁进了骨头。

船上唯一的色彩便是飞溅的血。

血从温长空身上涌出来,眨眼之间被风浪带走,只剩下泛白的、可怖的一道道创口。

那般恶劣的环境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凶手竟能堂而皇之、神不知鬼不觉地活剐了温长空。

待到天明时,惊魂甫定的船员们才发现舱中的温夫人也一并失踪了。

云昭突然提问:“顺德公公,这种事你能做得到吗?”

大太监意外被点名,脸颊上胖肉一抖,摆手摇头道:“……云姑娘太抬举老奴啦!老奴这点微末身手,绝无半点可能!”

这位可是宫中一个巴掌就能排得上号的大内高手。

凶手要真有这么神,岂不是都能随随便便潜进皇宫刺杀皇帝去了?难怪皇帝紧张。

云昭转头望向晏南天:“晏哥哥,你怎么看?”

晏哥哥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
他微抿着薄削的唇,脸颊白如寒玉,鬓间微湿,平置于膝盖的手背上青筋暴露。

“嗯?”她奇怪地问,“晏哥哥,你是不是哪里不太对?”

他淡定地望向她:“怎么了?”

目光相对,他微微冲她笑。

“哦,”他稍抬了下眉尾,一板一拍地说道,“案发之后,我领命前往鲸落海,查了捕鲸船以及事发海域,未获线索。温长空之女是在官府保护下出事的,凶手同样来无影、去无踪。”

他的嗓音更哑了些,随手取过案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
左手拎起壶,又注满了两三杯喝下。

这才放回杯盏,缓缓将杯盖搭成习惯的形状。

“那一日传来消息,温女想到母亲曾向她提过楼兰海市。”晏南天继续说道,“我本欲细问。”

结果还没来及得问,温暖暖就受伤了,当众向他求救,并拿出了云昭父亲的信物。

后面的事云昭都知道。

云昭危险发问:“那现在问完了吗?”

晏南天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他道:“问完了,父皇亲自问的,我不曾插手。”

他的眼睛带着笑。

他用眼睛对她说:我可一字未与她交谈。

云昭很满意,像拍小狗那样,抬手拍了拍他平放在膝盖上的手背。

“嗯?手怎么这么凉?”

“风大,没事。”他微微地笑。

角落里的温暖暖眸中带泪,怯怯将视线投向晏南天,一副忧虑的、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云昭向来不会关心人,他说没事,她便没心没肺四处玩去了。

一会儿把行天舟上的司南转得呼呼响,一会儿趴在舷边看那些致密运转的机枢,一会儿非要自己动手掌舵。

简直就是个行走的麻烦精。

玩到一半,云昭忽然察觉不对。

防风纱帐内空空荡荡的,一个人也没有。

云昭:“?”

晏南天哪去了?

她狐疑地寻过一圈,终于在行天舟侧尾处发现了他的身影。

不仅有他,还有温暖暖。

两个人靠得挺近,温暖暖一只手怯生生拨弄着头发,另一只手伸到他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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